永夜城  第三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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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:惡魔森林

    紅寶石般鮮紅色的眼睛,輕煙構成的身體,鋒利的鳥爪-令人懷疑那是金屬而非骨頭,塞浦路斯鳥衝向我,我連忙躲進飛機的殘骸中,大衛則是往內跑,塞浦路斯鳥這時專注在我身上,牠一爪刮破飛機機身,頭探了進來。我早在牠探進來之前就將飛機的油箱劃破,接著用火柴點燃。在火柴燒起來之前,趕緊衝出飛機殘骸。砰!飛機爆炸了,火光沖天,神鳥飛向空中,再度朝著遠方飛去。

    我跑回小屋,看到大衛虛弱的躺在地上,胸口被神鳥的利爪抓傷,看來我得處理大衛的傷勢了,忽然聽見一陣叫聲,非常的刺耳,正當我以為塞浦路斯鳥又要攻擊我們時,大衛似乎很習慣,他安撫我說:「別擔心,只不過是惡魔森林又再叫了。」我:「惡魔森林!!你們王國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太多了吧!你確定不是塞浦路斯鳥用留聲機重複撥放自己唱的歌?」大衛:「哈!但是當你之後要進去裡面時,你就不會這樣想了。」我並沒有問他原因,不過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。大衛的傷勢很嚴重,我盡可能將傷口縫合,我:「嗯...你這個索尼亞國王就先當一陣子的海盜吧!」大衛又笑了,在這種情況下他笑得出來,還真需要強大的幽默感。大衛說:「通往塞浦路斯之石的地圖!必須經過惡魔森林...該死!我一輩子都不想過去。」我:「你覺得你這輩子還有多少?」大衛:「唉!不過如果真的要去,可以先去找島上的西班牙籍獵人,他們的遠程攻擊可以幫助我們。」我:「那走吧!」我與大衛互相打氣肩並肩走向遠處山上搖曳的燈火。

    其實那些獵人的居住的小島並沒有很遠,只是在天色一片黑,能見度差的情況下,看起來遙不可及。沒多久,一顆鋼珠從我耳邊掠過,啪!一聲,我背後的活死人的頭被打爆了,綠色的血液噴濺在地上,這時一名女子忽然翻身壓在我身上,手裡的獵刀精準的對準我的心臟,大衛反應也很快,直接將槍口對準那名女子的太陽穴,緊接著又一把彈弓對準的大衛的後腦勺,「等等!」我用粗淺的西班牙語說:「我們沒有惡意。」我感覺到獵刀鬆了,大衛也把槍拿開,那把彈弓也回到了那人的腰間,那人用西班牙語說:「我是菲尼亞斯,她是派翠克。」大衛:「什麼跟什麼?」我說:「你聽不懂西班牙語嗎?他們在自我介紹。」於是我將剛才的對話翻譯給大衛聽「等等。」派翠克說:「我會說英文。」

    菲尼亞斯的手動了動,手中的鋼珠射出,身後接近的活死人應聲倒地。派翠克:「你們怎麼沒有被神鳥殺掉?」我:「差一點,那你們呢?」派翠克:「牠根本懶得攻擊我們,其他生物會是比較好獵捕的獵物。」我頓了頓,說:「想要去把那隻鳥做成晚餐嗎?」派翠克:「去!誰變成晚餐還不知道,不過若是有辦法,那有何不可呢?」,我拿出地圖,派翠克與菲尼亞斯仔細地端詳,派翠克:「我們必需要通過惡魔森林,相信我,你不會想去的。」我:「相信我,我想。」

    我們一行四人愈來愈靠近惡魔森林,整座森林瀰漫著死亡的氣息,讓人懷疑這是墳場。黑色的樹高聳入雲,樹上的洞彷彿每棵樹都在對你微笑,地上不是泥土,是濃稠的黑色物質,而從森林深處傳出的聲音從未止息過,我沒去過地獄,但我相信地獄罪人所發出的哀嚎並不會比惡魔森林還要好些。菲尼亞斯這時也說了些我聽不懂的西班牙語,不過我相信是某種不太好的字。我才剛踏進森林一步,腳立刻陷入黏稠的地面中。我背後出現了許多的動物骷髏-絕大部分是人的,這些骷髏正是噪音的來源,它們的上下顎不停的擺動,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,我使勁拔出腳,踩碎一個頭骨,菲尼亞斯和派翠克開始破壞剩餘的頭骨。我們很快地發現在譨稠的物質上行走是不容易的事,但我們還是盡力向前邁進。

    一顆樹的樹枝忽然動了起來抓向希瑞爾。樹妖的動作很快,但在派翠克面前還是太慢了,獵刀貫穿樹妖的身軀(樹幹),一陣紫黑色的煙向上飄去,樹妖倒在地上,似乎成了一截真正的倒木。自從進入森林後,大衛就一直臉色慘白且不說任何一句話,大衛:「你們看...」接著就吐了。我朝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,一整片黝黑的石塊矗立在地面上,貌似許多惡魔的角,而在所有石柱中間,則是一根直入雲霄的柱子,祭壇般的場地圍繞著石柱,中間躺了一副人骨,骨頭間還冒著黑氣,派翠克:「這種東西實在太噁心了,誰的品味能爛成這樣?」我:「看來這裡的主人在美術方面真有獨到的見解。」

    筆直的高塔入口是一扇由黑曜石構成的大門,兩個門環是銀色的,門上刻著我看不懂的文字,但是大衛看得懂:「這座塔內是無盡的黑暗,封印著純質的恐懼,是破壞與消耗的化身。虛無將吸收一切光明,入塔者將永世墮落。」「喔!」我說:「不懂。」菲尼亞斯的彈弓射了一發,門碎裂了,巨石般的碎塊四散,巨大的聲響如同發生地震,所幸沒有人受傷。塔內飄來一陣黑氣,擋住了我的視線,以至於我沒看到近在眼前的危險,塔內的機關觸發了,一塊巨木擊中我的胸口,上頭的尖刺破開我的胸膛,鮮血噴濺在地上,接著鋸木又再度朝我揮來,也再度將我打飛,我能聽見清脆的碎裂聲,肋骨斷了,我張開口努力地想呼吸,但始終沒有成效,巨木又朝我襲來。

    等到我再次醒來,發現自己躺在堅硬的地板上,面對著一片黑暗的天空。痛。非常。絕對不只是半夜踢到腳,或是被刀割傷,是貨真價實,骨頭碎裂,全身擦傷的痛。所有的夥伴都站在我旁邊,靜靜的看著我,我:「呃...你們!」派翠克大叫:「看吧!就說他沒死!」大衛:「可惡!」交出手上的銀子,「喂!」我說:「我是拿來打賭的嗎?」大衛:「是阿!」我擂了他一拳,但胸口的劇痛迫使我的拳頭停了下來。我現在心中的疑惑是:這是哪?

    大廳站了一排排拿著長槍的士兵雕像,最中間有一條光束直衝天際,塔頂的玻璃圓頂照映著星空,反射的光芒撒在大廳地上,十分美觀。我試圖站起來,但胸口的疼痛逼我坐下,包紮好的傷口滲出鮮血。「喂!」大衛說:「你還好嗎?」但我們都沒注意到,滴落的鮮血化為黑氣,注入光束內。越來越多的鮮血流下,我不清楚傷口有多深,但顯然傷的不輕。一陣黑煙從光束中噴出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凝聚成鳥形-那是塞浦路斯。我們所有人放聲尖叫,但隨即發現每個人看到的影像並不相同。塞浦路斯鳥幻化成每個人內心所恐懼的形體,菲尼亞斯看到的是小丑,派翠克看到巨大醜陋的蜘蛛,大衛看到的則是成群的活死人,我則看到可怕的戰爭場景。所有人拔出武器,朝著虛影猛力集火,牆壁開始坍塌「停!!」我知道再繼續下去,大家都會因塔坍塌而死,但我也發現我們的攻擊都是無謂的-投影只是影像而已,攻擊影像不會起作用的。

    我只是閉著眼,心裡想著童年的美好時光,反正我也動不了,不能做任何事。等我張開眼,虛影似乎縮減了些,我想到了門上的碑文,這個虛影已恐懼為食!「住手!」我大叫:「多去想些美好的事!」大衛停下手,閉上眼,虛影又減少了些。菲尼亞斯閉上眼,虛影不再真實,變的半透明。最後,派翠克閉上眼,一陣刺耳的嚎叫響徹雲霄,虛影變為一團黑氣,朝我們俯衝,但又突然停住,接著變成圖騰似的,鑲嵌在石製地板上。地板中間崩塌了,洞的底部正是通往塞浦路斯之石的地圖上所刻劃的沙漠之眼。

<未完待續>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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